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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

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提出“（十五）引导完善治理结构和管理制度。支持引导民营企业完善法人治理结构、规范股东行为、强化内部监督，实现治理规范、有效制衡、合规经营，鼓励有条件的民营企业建立完善中国特色现代企业制度。依法推动实现企业法人财产与出资人个人或家族财产分离，明晰企业产权结构。”

【正文】

《民法典》规定的“夫妻共同财产制”是家庭财产和企业资产混同的法律成因。因婚后生产、经营、投资收益属一方在婚后投入劳动、管理等经营行为所得财产，属主动增值，为夫妻法定的共同财产，使得企业与家庭财产易出现混同。同时，夫妻共同债务作为家庭消极财产，其认定标准历经多次立法修订，最终形成《民法典》第1064条的认定规则，不仅体现了对夫妻独立意志及财产的保护，亦反向保护了夫妻共同财产。

企业初创期的核心成员大多为具有血缘、亲缘关系的家族成员。随着企业历经初创期、发展期、稳定期及传承期，企业家愈发关注其家族财富的保护及传承。家业、事业的双重运营下家族领导者需要更加努力，以保护资产并形成文化传承，以期企业持续发展。家企隔离成为资产保护的第一步。

一、“夫妻共同财产制”是家企资产混同的法律成因

夫妻财产制分为法定财产制和约定财产制。法定财产制即夫妻共同财产制，指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，夫妻双方或者一方所得的财产，均属夫妻共同共有。《民法典》第1062条作出列举式规定。

约定财产制是指夫妻双方对其在婚前和婚后所得财产作出约定，从而排除或部分排除夫妻法定财产制的适用。故约定财产制优先于法定财产制适用。

在“夫妻共同财产制”下，婚后双方或一方所得财产为夫妻共同财产，包括劳动所得及非劳动所得。其中，涉及企业经营的主要财产类型为“投资收益所得”，是指夫妻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生产、经营、投资的收益。此认定导致一方婚前的投资类资产成为夫妻共同财产。

二、因夫妻婚后经营所得资产属夫妻共同财产导致的家企资产混同

婚后投资收益转化类财产具体表现为有价、未上市股份有限公司股份、有限责任公司出资额或股权、合伙企业财产份额、个人独资企业财产。均属主动增值，即增值的原因是一方或双方对该财产在婚后付出劳务、投资及管理等。如一方婚前持有的股份，公司在婚后上市并进行资本公积金转增所得的股份，因与持有方投入的劳动、管理等经营行为密不可分会认定为夫妻共同财产。

可见，婚后一方的经营所得及股权投资收益会成为共有财产，隐含婚姻关系解除时，股权或股份被分割导致企业失控或僵局的风险。

三、“夫妻共同债务”的认定规则导致家庭财产对外承担债务

夫妻共同债务作为家庭消极资产，指夫妻双方基于共同意思表示“共债共签”所负债务，及为家庭日常生活需要，或共同生活/生产经营所负债务。其中，“共债共签”虽在实践中影响交易效率，但维护了夫妻共同财产权。从夫妻共同债务认定的历史沿革可看出，从“推定共债的夫妻捆绑主义”到《民法典》规定“共债共签的个人平等主义”，体现出对婚姻中个体意志及独立财产权的逐步尊重。

然，在企业对外负债下，企业主如寻求家庭资产注资，或在对外借款中以家庭财产担保，易产生由家庭财产承担企业负债的风险。

结语

民营企业为中国经济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，企业主亦具有社会担当和崇高情怀。而作为企业雏形的夫妻公司被认定为一人公司，导致以家庭财产承担企业债务的案例屡见不鲜。故识别风险、用法律保护家族财富，助力企业持久发展，成为家族企业律师的责任及情怀。